最近,中国一些媒体如华南早报、中国新闻网等网页刊文称,中国自然资源部正采取积极措施恢复南海(东海)生态系统。文章说,2019年初以来,中国在其侵占长沙群岛七个暗礁中的三个:十字礁、渚碧礁和围巾环礁上兴建保护和修复珊瑚礁的基础设施。环球时报援引自然资源部的话说,“这些基础设施的目的是加强南海(东海)保护生态活动,实施保护和恢复地区海洋生态的义务”。这些信息和宣传使舆论怀疑:中国为何关心恢复东海生态问题?此举可信吗?
关于第一个问题,中国为何关心恢复东海生态问题?答案是:
过去几年,为了实现“独吞”东海的意图,为了实现超级大国贪婪欲望,中国在东海采取了一系列步骤和行动;公开声张九段线主权主张,并为此出版和宣传九段线的书籍和地图;大力推动东海活动民事化和法律化:成立三沙市、颁布禁渔令;加强巡逻和执法力度以扩大东海控制范围和声张“主权”;加紧进行油气勘探和开采的同时强硬反对其他国家在九段线内勘探和开采石油;加强在争议海域的海军力量和活动范围以威胁对方等。不仅如此,中国还派遣大批船只、机械和人力前往其非法侵占的黄沙群岛和长沙群岛礁滩进行“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填海造岛,并在人造岛上建设军事和民事设施。从2013年到2016年,中国扩建黄沙群岛的富林和光和两岛,在上面建设机场跑道、营房和阵地工事。在长沙群岛,他们在非法侵占的渚碧礁、鸡滨礁、思义礁、围巾环礁、嘎麻礁、十字礁和珍珠礁上进行抽沙加高作业,这些潮落时才露出水面的礁盘被填高成岛,然后在上面建设机场跑道、雷达站、灯塔、码头、营房等设施。抽沙填海造陆总面积约800公顷,比原先面积增加了400多倍。
值得注意的是,挖泥船、掏沙机械日以继夜地将海底巨量泥沙挖上来填在礁盘上形成岛屿。在这些挖掘机械中,功率最大的是天琼号挖沙机,每小时挖、喷沙4.500立米,相当于奥林匹克两个标准游泳池的容量。这种抽沙造陆活动导致礁盘断裂,碎片被吸起吹到陆上。中国外交部当时诡辩说,这是“模仿台风吹过海面时刮走生物废物然后逐渐形成岛屿的自然过程”。与此同时,中国挖泥抽沙机械一直在那里连续作业,海水受油垢污染混浊致使珊瑚礁无法恢复。中国在东海的陆域吹填工程对东海生态的发展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引起许多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关切和反对。生物学家和海洋学家们谴责中国上述行动屠杀了该海域珊瑚礁周边和滩涂的所有生物。中国竟然狡辩说,早在中国填海造岛之前那里的生态环境就因“诸多自然原因和捕捞过度而被破坏了”。中国国家海洋局则辩解说“改造兴建活动不会改变长沙群岛的生态环境”和“中国关心和保护生态环境,各项目完成施工后即修复和栽培珊瑚”。
2016年7月,荷兰海牙常设仲裁法院就菲律宾提告中国侵占该国斯卡伯勒沫滩案作出的裁定不但驳斥中国在东海的九段线主张,还指出中国填海造岛严重损坏地区环境和珊瑚生态,违背保存和保护遭到威胁或面临灭种危机的生物生存环境的义务,造成海洋环境无法恢复的祸害。仲裁法院的裁决无异于国际社会的正式结论:中国是破坏东海生态环境的杀手。因此,势必遭到舆论的“斧钺”式批判。
所以中国网站急忙抛出“中国加强南海(东海)生态保护工作”的消息,说什么中国准备进行考察以确定哪些海域的珊瑚需要保护和修复,通过人工和特殊技术帮助这些珊瑚获得恢复。中国在长沙群岛填海造岛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若未遭到国际社会的反对,没有常设仲裁法院的裁决,中国会出钱出力做这种“天活”吗?实际上,这是缓和舆论谴责和掩饰自己的罪责和证明自己在施工“绿色”工程的伎俩而已。尽管这样,修复珊瑚活动仍然隐藏着声张东海“主权”和扩展东海控制范围的意义。
关于第二个问题,中国“恢复东海生态”可信可行吗?
在某种程度上说,中国修复长沙群岛珊瑚的本身就是在默认自己的错误?他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在破坏海洋生态环境,被迫采取“补偿”措施以安抚地区和国际社会的不满。据中国新闻网报道,中国自然资源部启动了十字礁、渚碧礁、围巾环礁上的航海监测站向国际社会和区域内往来船只发布天气预报或灾难警告。中国科学院则在围巾环礁的珊瑚礁和礁石上开张科学合作研究中心,对这片热带海洋的生态系统、地质、环境、材料、能量等进行研究。海南南海(东海)热带海洋研究院的一位官员说,东海的生态环境最近几年由于政府的“保护” 和人民特别是渔民的意识而“获得可观的改善”。华南早报网站最近报道说,中国正努力以人工、先进技术和自然法修复长沙群岛已经失去的珊瑚。这么说似乎可以了,不过听听真正的、有水平的科学家的话才能明白究竟。
Inquirer媒体新闻网援引菲律宾大学航海与海洋法研究院主任巴同巴卡教授的话说,他怀疑中国发出的信息及修复被中国大规模破坏的珊瑚的可能性。他说,“中国所说的珊瑚没有修复的可能性,因为它们被埋在坚固的设施下面。施工导致临近地区的破坏状态也难以修复,因为那里的“频繁众多活动阻碍珊瑚的恢复过程”。他指出,中国的修复主张并非为了改善那里的珊瑚的生态环境,而是为了以民事方式替代军事方式体现中国控制东海的意志。中国刚公布的修复计划旨在改善原本用于军事目的的人造岛的“形象”。他说,“中国想强调的是这些人造岛的民事活动和它带来的公共利益,设法让地区轻易地接受眼前现实。当然,人们不能忘记这一切只是在肯定中国控制整个东海意志的缓慢但稳固进程中的一个步骤而已”。
东南亚一些国家的资源、环境、海洋学专家指出:一、中国的辞令看起来辩解的成份太多未必可行,因为经过长期破坏到现在才提起修复珊瑚,这并非那么简单,因为很难修复到它原有的自然地貌。二、修复、裁培珊瑚固然是好消息,但做起来很难,又费时费力。也不知道中国将怎样去做,这种想法当然欢迎,只是未见具体计划和方案。
当问到为什么保护海洋环境和珊瑚被视为国际义务,哪个国家违背了这个义务就被严厉谴责的问题时,有关专家指出,“珊瑚对渔业至关重要,世界50% 以上的渔业隶属于珊瑚。此外,珊瑚还是保护岛屿阻挡风浪和溃塌的城垒。若毁之替代以混凝土就不能保护地理景观。珊瑚还是其他经济行业比如旅游业的景观和海洋研究事业的对象,触动它几乎就是触动人类的海洋利益”。
从海洋学角度考察,一些科学家分析指出,破坏珊瑚礁很容易,恢复却十分困难。因为“珊瑚发展极缓慢,每年在海里的成长以公分计算。珊瑚的生活环境十分特别,所以中国建造的设施使珊瑚难以生存”。他们指出,“珊瑚被毁坏后要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于它了。珊瑚礁被大面积毁坏后到哪里找珊瑚种,拿其它海域的珊瑚来栽种根本不能存活。珊瑚遭到如此的破坏可能使海洋捕捞业损失 50%。”
科学家们指出了这些危害,而中国船只仍然在这些人工岛周围频繁活动,那么显而易见,中国说的恢复他非法占领的长沙群岛岛礁珊瑚纯粹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操作性。中国的主张,说准确点是中国的宣传,目的不外乎缓和各国对他们“破坏”东海生态系统 - 各国赖以生存与发展的环境所表达的担忧和反应而已。
娥溪